王禹僻在其中年也同样遭到了贬谪,被斥逐商山,其诗歌也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但其变化的轨迹却与白居易形成了逆向运动。《感流亡》、《乌啄疮驴诗》、《对雪示嘉祜》王禹僻的诗,并非仅是杜、白诗风的复映,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初露“宋调”的先声,他的一些古体诗作,已有“以文为诗”的倾向。如:“未行吾志吾戚戚,对酒不饮抑有由,斯言不敢向人道,语尔小子为贻谋。”((《对雪示嘉枯》)“总驱节奏在术内,歌舞之人无我欺,所以唐相牛僧孺,为文命之为乐句。”(《拍板谣》)都可以看出明显的“以文为诗”的趋势,所以清人吴之振在《宋诗钞》中评价王禹僻是开宋诗风气的人物。第30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李昉(925—996)为太宗时名臣,三入翰林,两度拜相,地位显赫,诗名远播。吴处厚在《青箱杂记》中指出:“防诗务浅切,效白乐天体。”他在自己序《二李唱和集》中说:“昔乐天、梦得有《刘白唱和集扩流布海内,为不朽之盛事,今之此诗,安知异日不之传写乎?”徐铉(917-992)第31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2、在宋初诗坛,晚唐体诗人也是颇活跃的一个支派,这派诗人主要有林逋、潘阆、寇准、魏野、鲁三交及九僧等。这派诗人的身分除寇准为达官外,大都是在野的文士和云游四方的僧人。遁迹山林,盘桓云水,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而对功名的淡薄,则是晚唐诗人中较为普遍的心态。因而,晚唐诗人的题材,多是山水景物的刻画、闲静生活的描写;在诗的形式上,以五律为主,七律较少,古体更少。晚唐诗人意欲改变白体末流那种过于浅俗的诗风,捕捉山水物象而加意锻炼,却又迥然不同于西昆体那种轻白描而重用事的写法。明代诗论家杨慎评晚唐体说:“又忌用事,谓之‘点鬼簿’,惟搜眼前景而深刻思之,所谓‘吟成五个字,捻断数茎须’也。”(《升庵诗话》卷十一)第32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晚唐诗坛的创作情况是颇为复杂的,既有“温李新声”的艳冶精丽,也有皮日休、陆龟蒙等人的写实诗风,而对宋代诗坛影响最广的,却是以贾岛、姚合为代表的清奇僻苦诗风。宋季“四灵”等人是专学晚唐贾岛、姚合诗风的。晚唐体诗人写景咏物细致工巧,风格幽静清丽,但其所咏景物局于细部,诗境较小。晚唐体诗人中影响最大的首推林逋(967-1028)。“梅妻鹤子”。《山园小梅》等咏梅诗、《孤山雪中写望》、《宿洞霄宫》等等魏野潘阆第33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3、西昆体,盛行于宋初六十余年的最后阶段,比白体、晚唐体的流行稍后一点时间。其形成以《西昆酬唱集》为标志。欧阳修在《六一诗话》:“自杨、刘唱和《西昆集》行,后进学者争效之,风雅一变,谓之‘昆体’。”《西昆酬唱集》共收杨亿、刘筠、钱惟演、李宗谔、陈越、李维、丁谓等十七人相互酬唱的五七言律诗二百五十首。由他们的唱酬诗集进而形成诗派,其代表人物是杨亿、刘筠、钱惟演。西昆体作诗,以李商隐诗为圭臬,典雅深微,尤以用事为务,形成了与白体、晚唐体都迥然不同的诗风,而西昆体的始作俑者,其初衷也是怀着改变长期流行于诗坛的白体末流的浅俗平易之风。《蔡宽夫诗话》说:“宋初沿袭五代之余,士大夫皆宗白乐天诗,故王黄州主盟一时。祥符、天禧之间,杨文公、刘中山、钱国公专喜李义山,故昆体之作,翕然一变。”第34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西昆体这些唱酬诗,多有其优游岁月、富贵意态的描摹,映现出身居高位的文人心态。从艺术上看,藻饰辞章,雕琢字句,含蓄深婉,形成典丽华艳之风,确乎是西昆体的特征,而且往往表现为对义山诗的刻意摹仿。在西昆集的很多篇什中,几乎句句用典,颇招人们的诟病。石介:“穷妍极态,缀风月,弄花草,淫巧侈丽,浮华纂组,刑锼圣人之经,破碎圣人之言,离析圣人之意,蠹伤圣人之道。”(《怪说》)然而,西昆派诗人并非一味地“风花雪月”,他们也多有对国事的忧念,对朝政的讥评。他们往往把这些内容深蕴于故实之中,加以深微的表现。如刘筠、杨亿的“萤”诗;杨亿、刘筠等人的《汉武》诗;杨亿、钱惟演的《明皇》诗。第35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第三节苏、黄与江西诗派一、苏黄的开创性贡献苏轼的存在,是宋代文化丰富意蕴的表征。作为诗人,苏轼的诗歌创作,为宋诗的发展开辟了更为广阔的境界,将已经逐步形成的宋诗特征推向峰巅。第36页,共66页,星期日,2025年,2月5日苏诗不惟篇帙众多,留下了三千余首令人瞩目的诗篇,而且从整体上使宋诗得到了升华,在抬升宋诗的整体审美评价上立下了功勋。“以文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这本来是对宋诗的某种针砭,但这些特点却被苏轼冶为一炉,成为其开辟宋诗新境界的内在因素。清人赵翼《瓯北诗话》对苏诗概括性评价:“坡诗不以锻炼为工,其妙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