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
摘要：跨境电商综试区是国家推动外贸转型的新引擎，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文章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运用88个城市2009—2020年的面板数据，评估了我国设立的前五批综试区的经济效应，分析不同综试区在经济效应上的差异性，探讨了其可能的影响机制。结果表明，第一，综试区的设立显著带动了经济增长。第二，综试区对非沿海和中西部城市的经济增长促进作用更显著。第三，综试区提高了政府对跨境电商政策的支持力度，最终促进了经济增长。文章建议各地政府应充分利用综试区的制度优惠，发挥综试区“跨境电商+产业集聚”的优势，并因地制宜推出配套的个性化政策。另一方面，国家应扩大内陆和中西部地区综试区的设立，以克服其在国际贸易中的区位劣势。
关键词：跨境电商综试区经济增长多期双重差分
一、引言
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跨境电商凭借跨越时空、灵活便捷、低交易成本、高交易效率等优势迅速发展成为我国一种新型的国际交易方式，助力经济稳定发展。但是，其数量少、频次高的商业模式难以适应传统国际贸易在支付、外汇、通关和物流等环节的监督体系和服务模式，严重制约了跨境电商产业的发展[1]。为了推动我国跨境电商健康发展，国务院于2015年在杭州设立首个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以下简称“综试区”），旨在通过综试区建设解决跨境电商产业发展中的制度性难题。截至2022年11月，综试区数量扩大至165个。
自2015年杭州首个综试区成立已经过去近十年，其经济成效如何？能否真正拉动地区经济增长？其中的影响机制又是什么？据此，本文选取2009—2020年88个城市的面板数据，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对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进行实证研究，以总结和评估综试区设立以来的经济成效，为综试区的建设和推广提供参考。
二、文献梳理
学术界对综试区的最初研究主要针对综试区的政策效果、问题和建议进行定性研究。如钊阳等（2019）[2]认为综试区的制度环境有利于拓展跨境电商产业链。肖亮等（2020）[3]认为综试区加强了跨境电商平台、物流及综合服务等企业的聚集。张晓东（2022）[4]认为综试区能够通过产业集聚、企业国际化、供应链管理以及专业化销售对经济发展产生促进作用。也有学者指出在综试区的推广复制过程中，暴露出一些问题。张正荣等（2020）[5]分析发现各综试区的发展基础存在先天性的地区异质性，然而部分综试区还未找到适合本地特色的差异化之路。朱贤强等（2019）[6]指出在一些监管及服务薄弱的城市，简单照搬其他综试区的经验只会加剧地区之间的差异性。
随着综试区的发展，学界开始对综试区的成效进行定量分析。如常智刚（2021）[7]评估江浙沪地区综试区对经济的促进效应。王利荣等（2022）[1]以第一、第二批综试区为例，从“反事实”的角度出发，实证检验了综试区的经济效应。这些文章仅截取部分综试区为研究对象，可能会由于其本身的发展基础优势，存在案例的非典型性。后期也有一些学者做了全国范围的研究，如张锡宝等（2022）[8]选取全国36个大中城市为样本，采用单时点双重差分模型论证了综试区对跨境电商发展水平的促进作用。曾奕棠等（2023）[9]通过对105个综试区已出台的376份政策文本的量化分析，探索出四种政策的驱动作用。
综上，多数文章缺乏全国范围内的定量研究，少数定量研究考察了综试区政策对区域经济的促进作用，但是因为使用单时点差分模型，样本较少，结论的有效性有待商榷。基于此，本文拟做以下补充：一是以全国综试区为研究对象，定量分析综试区对各城市的经济效应；二是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解决单时点双重差分模型因样本量太少导致结果有效性不高的问题。
三、研究设计
（一）变量诠释与数据说明
1.被解释变量（gdp）：采用各城市实际地区生产总值测度经济增长。
2.解释变量（did）：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即试点政策的虚拟变量。
3.控制变量：根据经济增长的相关理论和文献，选取控制变量如下：（1）第二产业占比（sec）：采用各城市第二产业增加值占实际gdp的比重来表示。（2）第三产业占比（thi）：采用各城市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实际gdp的比重来表示。（3）交通水平（tra）：采用各城市的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来表示。（4）城镇化水平：采用市区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来表示。（5）金融水平（fin）：采用金融机构存贷金额占gdp的比重来表示。（6）创新水平（inn）：采用各城市高等学校在校生人数来表示。（7）政府支出（gov）：采用各城市政府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来表示。（8）对外开放水平（ope）：采用各城市外商实际使用投资额占gdp的比重来表示。
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和中国各城市统计年鉴，采用线性趋势法补齐缺失值。
（二）实证模型构建
以2009—2020年为研究区间，选取2019年及之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