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中神”的写真性性
摘要:随着社会多元化发展,艺术种类也总是伴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变化,显示出个时代的精神、审美、素养和
智慧。综合材料绘画作为一种容纳性广、表现手法多样的新兴画种,为当代艺术增添新鲜活力和艺术价值。作为新的表
现语言,综合材料的使用打通了抽象与具象间泾渭分明的边界,以徘徊在真实与假象、实物与绘制间的“视觉性”效果不
断挑战着观众的感官经验。
关键词:综合材料写真性符号性绘画
大到国家级展览,小到应届毕业生展,综合材料绘画犹如建立起一套绘画体系般,在展场逐年扩大着自己的占比。
单从材料的使用手法上看,凡是归类为综合材料绘画的作品,基本形成两大趋势:一种为不同基质颜料的混合使用手法,
一种为实物(现成品)与画面的组合应用。在第一种情况里,颜料的混合效果均可为架上绘画者掌控,颜料本身所包含
的广义上的“材料性”并不强,其视觉经验所映射的多指画面结构或立意价值。在后者中,“现成品”在画布上的赫然出现,
替代了本该由画笔传达的内容,大量真实材料填充在现实与虚幻的画面中,强烈的视觉刺激挑拨着观者的感官细胞。早
在1908年,毕加索将报纸、乐谱、木头等物质材料引入到绘画中时,材料的特性便让画家赋予了新的生命。它不再模
仿任何自然事物,而是把人们的注意力转向画家的视觉意图,用画家掌握的造型手段扩展出新的价值概念。那么,在现
成品材料中,“材料”本身的物质属性是否对画面内容具有指导性意义?
从“材料”对于画面表象的视觉结果上看,写真性与符号性让材料自身具有双向效果:写真性为材料物质属性的真实
表达,如看到红色想到血、看到纱布想到包扎,它直观地显示出材料自身的物质属性和记忆功能。而符号性则更像是物
质材料的精神性指向,它更多的表现出非叙事,对物质层面进行进一步指涉,如看到红色关联到伤害、看到纱布关联到
战争。在一点上,基弗是运用材料双向性的成功案例:冷灰色的惨败建筑(建筑残垣材料)、焚烧过的大地(稻草、
秸秆等材料)、荒芜的地平线(土、泥浆材料)在他画面中反复出现,它们既是写真性的表象,又唤起人们对衰败毁灭
的沉重记忆。画家引用的材料,像具有神力般,伴随着更多的“复苏与重生”的标志性意义,引导着观者经材料的感官指
引进入一重又一重世界,先是感动、进而沉思。在里我们可以看到,材料本身的物质属性对画面内容具有更多的引导
关系:材料质感显示出巨大的具象力量,也突出表现了在视觉上天然的“物质意识”,同时,材料经作品主题的表达引申
后,其符号性演化也越加强烈。对于材料,人们往往更多注意到的是它的材质和颜色,却大多忽略了其给画面带来真实
感背后的符号性,就像我们看到一个螺丝更多关注的是它的形状和功能,而忽略了螺丝包含着的当代工业元素。回过头
来再看基弗的绘画,其物质材料具备的符号性,得益于创作主题的引导。从创作观念上看,基弗的绘画内容多表现限定
性历史主题:荒芜地平线、待建的废墟、战争的记忆等题材,画面给观者影射出丰富的视觉提示。正如基弗自我表述一
样:“我相信艺术是有责任的,但它同时仍然应该是艺术。作为艺术,许多种类都是卓有成效的。在当代,极少主义是个
不错的例证,但种纯粹的艺术有失去内容的危险,而艺术应该是有内容的。我的艺术的内容也许不是当代的,但它有
政治色彩,它是一种积极行动者的艺术。”就在样一个充满政治背景的具象主题上,土、泥浆、木炭等真实材料的出现,
冲破“物质意识”进一步演化其含义。基弗把抽象笔触与材料混入,形成全新关系,以混合肌理打破材料完整的物质属性
并加入其符号的指涉。当材料本身的物质属性对视觉与表意起到重要的承接作用时,绘画中的材料也兼具起写真性与符
号性的双向意义。
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材料在画面中的物质属性被引用过度,材料的表意大于画面内容本身,观者的目光是否被
大量的物质材料所吸引?塔皮埃斯曾经做过有关人体局部的一系列综合材料绘画。画面选用具有抽象意味的局部构图,
材料延用画家常用的泥浆、沙土类。通过具象的色彩与绘画技法,画风接近写实表现。虽然物质材料被大面积引用,但
材料自身由于颜色、性状的改变其物质性被消弱,物质材料的视觉效果通过画面构成表达出隐喻性意义。实物拉近了观
者对他的作品哲学性、社会性思考,而同时材料的写真性意义又巧妙地隐匿在符号性中,塔皮埃斯将两者之间的关系运
用的收放自如,恰到好处。
塔皮埃斯与基弗的作品给我们提供了样一个概念:物质材料创造性的被使用在综合绘画中,它并不止适合于表
达出其自身的物质、写真性视觉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