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数智时代设计与技术的交汇：机遇、挑战与反思
AI时代精神性消费的伦理困境：过度包装的悖论
TheEthicalDilemmaofPsychogenesisConsumptionintheAIEra:TheParadoxofOver-packaging
苏刚/北方工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
摘要：随着当下人们对审美体验、情感交流和个性化等需求的增加，产品的过度包装和资源
浪费成为设计领域的显著问题。同时，产品包装由实用功能的载体转化为精神消费的载体，
体现出消费文化中关于平衡商品情感价值与物质价值的悖论。本文重点探讨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时代过度包装与精神性消费的关系，揭示物质性消费与精神性消费界
限的模糊性，以及“过度包装”在精神性消费伦理困境中显现出来的悖论性。在此认识的基础上，
又进一步讨论AI技术如何加剧消费行为的符号化和情感化等问题，指出平衡物质需求与精神需
求的重要性。
关键词：AI时代?精神性消费?伦理困境?过度包装?设计的度
如今，随着消费者越来越追求能够提供个包装背后的精神性消费动机。
性化体验、情感满足和社会归属感的产品，精
神性消费成为一个重要的研究维度。AI技术的一、AI时代精神性消费的思想根源及其特征
发展进一步推动了精神性消费的发展，即通过
数据分析和个性化推荐，改变了消费者的购买（一）AI时代精神性消费的思想根源
行为，加深了其对精神性满足的追求。然而，精一直以来，理性崇拜贯穿了古代西方学术
神性消费需求的提升也引发了新的伦理问题，史。例如，柏拉图在《蒂迈欧篇》（Timaeus）中
尤其是过度包装的现象，导致人们的精神追求将人的灵魂分为理性与非理性（情感、欲望与
与避免资源浪费、环境影响的提议之间形成一意志），非理性部分是“恶劣部分”，因而其认为
种矛盾关系。从传统的视角出发，过度包装因真正的德性是用理性压制非理性。从此，柏拉
浪费资源而常常受到批评；而在AI技术日益渗图为理性与非理性在西方哲学中的结构性关系
透的当下社会中，过度包装却反映出了物质消奠定了根基。随后，希腊哲学家芝诺（Zeno）在
费与精神需求之间的复杂互动。最终，过度包雅典创立斯多葛学派（theStoicism），强调对理
装在“资源浪费”与“精神需求”的两种评价之性和自然法则的遵循。从勒内·笛卡尔（Rene
间形成了一种悖论。本文特别要探讨的是，在Descartes）的理性与情感二分的观念到西格蒙
AI技术的推动下，我们该如何理解和应对过度德·弗洛伊德（SigmundFreud）将理性泛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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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性”。与此同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FriedrichWilhelmNietzsche）的权力意志论、伊
曼努尔·康德（ImmanuelKant）的道德情感理
论、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的现身
情态思想与吉尔·德勒兹（GillesDeleuze）的情
动理论也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西方人文学界的
情感转向。当非理性的情感活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