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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名称:读《城南旧事》有感.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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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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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城南旧事》有感

指尖拂过《城南旧事》泛黄的书页,恍若推开一扇尘封的铜门,古城的残片、瓦隆中的枯叶、胡同里被岁月涂盖的字号在文字间渐次苏醒。林海音笔下的城南,不是地理意义上的坐标,而是一座用记忆砖瓦砌成的精神故园。冬阳下的骆驼队驮着悠扬铃声走进英子的童年,也驮着读者踏入一个用童真滤净的悲欢世界——在这里,斜阳古道与城南落花之间,纯真成为穿透社会偏见与世俗伪装的利刃,照亮那些被成人世界遗忘的灵魂暗角。

英子的眼眸澄澈如琉璃,映照出一个未经世俗规则扭曲的世界。当大人们用“疯子”的标签将秀贞囚禁在惠安馆的孤岛时,英子却穿透流言织就的迷雾,看见了一个被命运撕裂的鲜活生命:“她的脸白的发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的闭着。忽然,她的嘴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好像要说话”。秀贞的悲剧源于封建礼教对女性生命的绞杀——恋人被迫出走,骨肉被弃荒野,双重绞杀下,社会用“疯癫”的污名掩盖吃人的本质。而英子以孩童的本真,还原了她作为人的温度。

荒草丛中那个嘴唇厚墩墩的小偷,在成人眼中是罪恶的符号,在英子心里却是立下“我们看海去”誓约的朋友。他反复强调“我也是好人”的辩解里,挣扎着一个被贫困异化的灵魂:“为了供弟弟上学,他做了小偷。在英子的眼里,她分不清小偷与好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当警笛撕裂夜空,小偷被押走的背影成为英子童年画卷上一道刺目的裂痕。她抱着膝盖喃喃:“我不懂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人太多了,很难分清”。这困惑里,藏着对非黑即白的社会规则的尖锐质询。

英子的善举如萤火,在浓重的黑暗里划出微弱却执拗的光痕。她偷取母亲的金镯子塞给秀贞作盘缠,病中仍挣扎着为妞儿与秀贞搭起相认的桥梁。当宋妈得知儿女一死一卖的噩耗,英子默默握住她粗糙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童真分给这位被生活榨干的母亲。纯真成为救赎,在冷漠的世道中开辟出人性的窄径。

城南的天空下,飘荡着旧时代女性的血泪。秀贞的疯癫、妞儿的鞭痕、宋妈的离殇、兰姨娘的漂泊,共同织就一幅女性受难图。宋妈离乡背井哺育他人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却在丈夫的酗酒与赌博中凋零——儿子溺亡,女儿被卖。她坐在驴背上离去的身影,是中国农村劳动妇女悲怆命运的缩影:“宋妈的悲惨命运无疑是中国广大农村劳动妇女凄惨生活的真实写照。她企图逃避现实,逃离丈夫的毒打,可现实却让她失去了日日挂念着的儿女”。

而兰姨娘如同一枝从污泥中挣出的莲。十四岁坠入烟花巷,二十岁成为六旬老翁的玩物,但她体内奔涌着不屈的血脉。当她与革命青年德先叔并肩走出北平城门时,黑暗的幕布上终于透出一线熹微。林海音以悲悯之笔,让这些女性在命运的绞索下依然保持人的尊严。正如学者李今所言:“林海音赋予‘抚养’以人性的最深的意义...‘母性’正是这个最深意义的恰当载体”。这些坚韧的女性以伤痕累累的臂膀,在荒凉的人世间托举起生命的重量。

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被迫的成长。当夹竹桃零落成泥,《骊歌》声在毕业典礼上幽幽飘荡,父亲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那个曾将铜板塞进她手心的大手渐渐冰冷,英子擦干泪水对老高说:“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这就去医院”。这一刻,童真的帷幕轰然垂落——夹竹桃的凋零,宣告了成人世界的降临。

林海音将死亡与别离化作诗意的意象。火车的巨轮、飘散的骊歌、凋萎的夹竹桃,这些符号在云淡风轻的叙述中累积成生命的重荷。而骆驼队的铃声穿越四季轮回,成为永恒童年的安魂曲:“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复返”。那些逝去的人与事并未真正消失,他们在记忆的琥珀中凝成温润的光泽。

林海音的文字如宣纸上晕染的墨痕,淡远中蕴藉惊雷。她用孩童的口吻书写最残酷的黑暗童话,在稚拙的叙事里埋藏社会批判的利刃。其文字有三重境界:真如胡同墙角钻出的草芽,不事雕琢却生机勃发纯似冬日透过窗棂的阳光,尘埃在光柱中起舞的细节细若宋妈手心的纹路,每道褶皱里都藏着故事

这种“人生最朴素的写实,在暴行、黑恶和污秽占满文学篇幅之前,抢救了许多我们必须保存的东西”。当《送别》的旋律在书页间流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离愁别绪升华为对存在的谛视。城南的砖瓦草木因此获得灵性,成为乡愁的载体。老北京的驼铃、糖锣、驴打滚儿在文字中飘散香气,而惠安馆的斜阳、胡同口的枯枝、父亲的花圃,则构筑起一座记忆的迷宫。林海音用文字对抗时间的流逝,让消逝的古城在文学中获得永生。

余晖中的骆驼队走向城墙剪影深处,驮着英子的童年渐行渐远。合上书页,掌心仍残留着夹竹桃的幽香与驴打滚儿的甜腻。城南的花落了,但那些凋零在旧时光里的生命——秀贞未说完的痴语、小偷关于看海的梦、宋妈驴背上佝偻的背影——却在文学的光照中重获新生。

林海音将血泪斑驳的往事酿成淡雅的诗,让我们懂得:真正的成长不是遗忘纯真,而是**在认清世间黑暗后**,依然以温柔的目光凝视那些破碎的灵魂。当我们在各自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