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吒》系列电影看原生家庭对个人成长的影响
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简称《哪吒2))在2025年开年斩获超百亿的票房,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2019年上映的《哪吒之魔童降世》(简称《哪吒1》)同样颇具影响力,在当年斩获诸多奖项。这两部电影凭借其独特的人物塑造、经典台词和精彩剧情,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
同时,电影也深刻展现了原生家庭对个人成长的深远影响。从发展心理学和教育学的多元视角剖析其中的几个角色,能为当代家庭教育提供重要启示。
一、哪吒——渴望陪伴与认可,在爱中寻得自我价值
哪吒作为魔丸转世,自出生便被贴上“危险”标签,面临三年后天雷劫的宿命。他的父母李靖和殷夫人,虽对他疼爱有加,却因肩负降妖除魔、守护陈塘关的重任,常常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缺席。
从心理学的依恋理论来看,婴儿早期与主要抚养者形成的情感联结,对其一生的安全感和人际关系影响深远。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八阶段理论也指出,婴儿期(0\~1.5岁)的主要发展任务是建立基本的信任感,若这一阶段缺乏父母的稳定陪伴,孩子内心的安全感就会严重缺失。
哪吒在婴儿期缺乏父母稳定的陪伴,使得他内心安全感画乏,只能通过各种恶作剧吸引他人注意,又因为他“魔丸”的力量过大,经常给陈塘关百姓带来不小的灾难,导致百姓们对他厌恶、恐惧、避之不及,可即便是这样,对他而言,这也是一种“被看见”的方式。
在成长过程中,哪吒极度渴望被认可。他的种种叛逆行为,实际上是对周围人否定态度的反抗。个体心理学创始人阿德勒提出,人类的行为都是在追求优越感和自我价值的实现[2]。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也表明,尊重需求是人类较高层次的需求,包括自尊、被他人尊重等3。哪吒虽然表面玩世不恭,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望证明自己不是大家眼中的“妖怪”,渴望得到接纳和喜爱。
而李靖夫妇在意识到对哪吒的陪伴不足后,努力做出改变。李靖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哪吒的生机,他的那句“他是我儿”,饱含着深沉的父爱与无条件的接纳;殷夫人也放下手中的事务,陪伴哪吒踢子,给予他温暖和关怀。在得知哪吒只有三年的生存时间,殷夫人提出了想要辞去官职,带哪吒游山玩水,开心度过余生的想法。
这些积极的补救行为在教育中至关重要,构建了情感支持系统,让哪吒感受到了父母无条件的爱与接纳,形成安全型依恋关系,成为他突破命运桔的心理资源,他高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改写自己的人生。这符合积极心理学中的“积极教养”理念,即积极的情感互动和支持能极大提升孩子的心理韧性。
此外,李靖夫妇用“灵珠转世”的善意谎言对哪吒进行积极心理暗示,使其实现认知重构,将“魔丸”的诅咒转化为自我实现的预言,最终突破社会偏见,完成自我救赎,这一情节印证了罗森塔尔效应在家庭教育中的有效性。
从家庭教育的角度思考,父母应重视陪伴孩子成长。稳定的陪伴能为孩子构建起内心的安全感,让他们在面对外界的挫折和否定时,有足够的心理支撑。当父母发现对孩子的陪伴有所缺失时,要及时弥补,用行动表达对孩子的爱与认可,帮助孩子在不同阶段树立正确的自我认知和价值观。
二、敖丙一一背负家族期望,在重压下迷失与觉醒
敖丙作为灵珠转世,本应拥有光明的未来,但他却背负着整个龙族复兴的重任。龙王将万龙甲赐予他,将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万龙甲既是保护也是锁,每个鳞片都承载着道德绑架的重量,他的师傅申公豹也将自己晋升“十二金仙”的希望寄托在培育敖丙这颗“灵珠”的身上,这些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过高的期望往往会形成压力,给孩子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在成长过程中,敖丙不断被灌输龙族的使命和责任,这使得他失去了自由成长的空间。在心理学层面,长期处于这种高压力的环境中,敖丙形成了矛盾的性格。他本性善良,与哪吒结为好友,但面对家族使命时,又不得不做出违背良知之事,如企图活埋陈塘关百姓。这体现出环境压力对人格发展的扭曲作用,印证了霍妮的神经症人格理论,即当个体长期处于过度压力和冲突情境中,会产生各种心理冲突和扭曲的应对方式。
敖丙在家族期望和个人良知之间痛苦挣扎,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的人。他的行为反映出,当个人所承受的外界期望超出其心理承受能力时,可能会导致价值观的混乱和行为的失控。德国心理学家勒温也指出,个体行为是个体与其所处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敖丙所处的家族期望环境对他的行为产生了决定性影响。
敖丙的成长经历对家庭教育具有重要启示。在家庭教育中,家长应合理设定对孩子的期望值。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兴趣和天赋,过度强调家族期望或功利性目标,可能会压抑孩子的个性发展,使他们失去自我。家长应尊重孩子的意愿,认识到每个孩子的独特性和兴趣、能力的多元性,帮助孩子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物,让他们在健康的心理环境中成长。在影片最后,敖光终于学会了放手,让敖丙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走自己的人生道路,这一转变颇具教育意义。
三、申公豹—自卑与不甘,在偏见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