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梦华录》是南宋文学家孟元老的笔记体散文,用回味的笔触描绘了北宋末年东京汴梁(今河南开封市)的日常生活和人物风情,其中大段文字谈到了当时人们的吃喝饮食。九百年后的今天,读起此文,仍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1.那时候排档夜市兴盛,各类快餐烧烤价廉物美。
东京汴梁的州桥夜市,品种丰富。离皇宫不远的龙津桥一带,小商贩在夜市街面摆放“水饭、熝肉、干脯”,客人可以站在街面大快朵颐。如果想找个位子坐下来,可以就近找一家小快餐店,慢慢吃。比如,王楼山洞包子店、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店、李四分茶等快餐店做的“煎鱼、鸭子、兔、煎燠肉、梅汁、血羹、粉羹之类,每分不过十五钱”。梅家、鹿家快餐店的“鹅鸭鸡兔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想吃野味,可以到王楼前快餐店,吃“獾儿、野狐、肉脯、鸡”等。
朱雀门一带,快餐店还根据季节的变化,推出不同的特色快餐。
①春秋两季可以吃到“旋煎羊、白肠、鲊脯、姜豉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
②夏天可以吃到“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元子、水晶角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等。
③冬天可以吃到“月盘兔旋炙、猪皮肉、冻鱼头、野鸭肉、滴酥水晶脍、煎角子、猪脏之类”,真是应有尽有。
④龙津桥的快餐店有一项特色菜“脑子肉”,特别有嚼劲,“谓之杂嚼“,一年四季都有供应,生意火爆,每天“直至三更”(夜间转钟)还在营业。
2.那时候餐馆服务项目周全,酒文化非常发达。
①看不同的服务。当时,“诸酒店必有厅院,廊庑掩映,排列小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命妓歌笑,各得稳便”。“凡店内卖下酒厨子,谓之‘茶饭量酒博士’。至店中小二,皆通谓之‘大伯’。更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俗谓之‘焌糟’。更有百姓入酒肆,见子弟少年辈饮酒,近前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又有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札客’,亦谓之‘打酒坐’。又有卖药或果实萝卜之类,不问酒客买与不买,散与坐客,然后得钱,谓之‘撒暂’”。
②看不同的菜品。
一是酒店随时备有,即来即食的“茶饭”。主要有“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羹、三脆羹、二色腰子、虾蕈、鸡蕈、浑炮等羹、旋索粉、玉棋子、群仙羹、假河鲀、白渫齑、货鳜鱼、假元鱼、决明兜子、决明汤齑、肉醋托胎衬肠沙鱼、两熟紫苏鱼、假蛤蜊、白肉夹面子茸割肉、胡饼、汤骨头、乳炊羊、羊闹厅、羊角、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烧臆子、入炉细项莲花鸭、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羊头、入炉羊羊头、签鹅鸭、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蜊、炒蟹、渫蟹、洗手蟹“等,这些茶饭之类,客人“逐时旋行索唤,不许一味有阙,或别呼索变。造下酒亦即时供应”。
二是客人进店后可自点的外卖。由店小二替客人代购,主要有“炙鸡、燠鸭、羊脚子、点羊头、脆筋巴子、姜虾、酒蟹、獐巴、鹿脯、从食蒸作、海鲜时果、旋切莴苣生菜、西京笋”“软羊诸色包子,猪羊荷包,烧肉干脯,玉板鲊豝,鲊片酱之类”。
三是小商小贩在酒店向客人现场兜售的小点心。小商贩们“着白虔布衫,青花手巾”,挟白磁缸子或托小盘子,走到客人餐桌边,现场兜售“辣菜、干果子”,以及“旋炒银杏、栗子、河北鹅梨、梨条、梨干、梨肉、胶枣、枣圈、梨圈、桃圈、核桃、肉牙枣、海红嘉庆子、林檎旋乌李、李子旋樱桃、煎西京雨梨、尖梨、甘棠梨、凤栖梨、镇府浊梨、河阴石榴、河阳查子、查条、沙苑榅腉、回马孛萄、西川乳糖、狮子糖、霜蜂儿、橄榄、温柑、绵枨金橘、龙眼、荔枝、召白藕、甘蔗、漉梨、林檎干、枝头干、芭蕉干、人面子、巴览子、榛子、榧子、虾具之类”。
四是各色好酒。当时酒分为“小酒”与“大酒”两类。“小酒”,就是一种米酒(黄酒),发酵周期很短,随酿随卖,价格也很平宜。“大酒”,是一种蒸馏酒,采取蒸馏工艺,经过“酿”“蒸”出来的后还要经半年醇化老熟,方可出售,这种酒浓度高,色、香、味超过“小酒”,价格也昂贵得多。“在皇宫御街附附近,有一店最是酒店上户,银瓶酒七十二文一角,羊羔酒八十一文一角”。
3.那时候餐馆酒店种类很多,可适应不同民众需要。
①分茶店。主要为市民提供早餐。菜谱为:“头羹、石髓羹、白肉、胡饼、软羊、大小骨角、犒腰子、石肚羹、入炉羊罨、生软羊面、桐皮面、姜泼刀、回刀、冷淘、棋子、寄炉面饭之类”。
②川饭店。主要为市民提供中晚日常菜肴。菜谱为:“插肉面、大燠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
③南食店。主要为市民提供南方风味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