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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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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摘要

小松鼠与狼的故事

以为我是吃素的?

那只总在树下捡松果的小松鼠,竟敢每天朝我扔果壳。

狼群嘲笑我软弱,连只松鼠都不敢吃。

他们不知道,每颗果壳里都藏着她偷偷塞给我的药丸。

我的绝症正在一天天好转。

而当初抛弃我的狼群,却开始集体染上怪病。

林海雪原的冬天,是用刀子刮出来的。风卷着碎雪,像无数冰冷的锉刀,锉着光秃秃的树干、冻硬的土地,还有黑狼罗恩一身黯淡无光的皮毛。他伏在一丛枯死的刺玫下面,尽量把庞大的身躯缩紧,肋骨清晰地硌着冰冷的地面。胸腔里那股熟悉的灼痛又升腾起来,带着铁锈味,顶在他的喉咙口。他强忍着,把那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压回去,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这里是森林边缘,靠近那条冻得梆硬的溪流,不属于任何狼群的领地,是流放者和失败者的徘徊之地。空气中还隐约飘荡着他昔日同类的气息——冷漠、警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几片干枯的橡树叶打着旋落在他鼻尖前。

就在这时,“啪!”

一颗棕色的松塔壳,精准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滚落脚边。

罗恩眼皮都没抬。他知道是谁。

头顶的光秃枝桠上,传来一阵细碎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那家伙的样子——一只尾巴蓬松得像扫帚的红棕色松鼠,这会儿大概正用后爪站着,前爪叉着腰(如果松鼠有腰的话),小小的黑眼珠里闪烁着一种让人火大的、混合了挑衅和观察的光芒。

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七天了。

第一天,这颗不知死活的“活的“豆子”(罗恩在心里这么叫她)只是远远地躲在最高的那棵云杉上,朝他呲牙,发出急促的“唧唧”声。后来,胆子渐渐肥了,开始在他附近的地面上跳跃,收集那些干瘪的松子,一边捡一边偷瞄他。再后来,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固定节目——在他闭目忍痛时,用各种东西丢他。松塔壳、小石子、坚硬的野苹果核……准头好得令人厌烦。

“啪!”又是一颗,这次打中了他的耳尖。

罗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威胁性的呼噜。声音在胸腔里破碎,带着痰音。

树枝上的动静停了一瞬,随即,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枝叶缝隙探出来,歪着头看他。“喂!大家伙!”她的声音尖声音尖细,穿透呼啸的风,“你是哑巴吗?还是被冻傻了?你的狼群呢?不要你啦?”

句句戳心。

罗恩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两道冰冷的竖线。他龇出惨白的獠牙,喉间的低吼变得连贯而充满杀气。属于头狼的威压,即使在他如此落魄的时候,依然残存着令人胆寒的力量。

寻常的小兽,早在这一眼下就该屁滚尿流地逃窜了。

可这只松鼠没有。她只是向后跳了一小步,蓬松的尾巴警觉地炸开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原状。她甚至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他刚才咳嗽时嘴角不慎溢出的、混着血丝的唾液:“嘿,你看起来看起来糟透了。”

罗恩愣住了。预想中的尖叫逃窜没有发生,反而是一句……近乎陈述事实的评价。他积蓄起来的怒火像是撞上了一团软绵绵、空荡荡的苔藓,无处发泄。他死死盯着她,试图用目光将她剥皮拆骨。

豆子与他对视了三秒钟,忽然转身,撅起屁股,那条大尾巴挑衅似的晃了晃,然后“嗖”地一下,消失在更高处的树冠里。

罗恩颓然地趴回地上,疲惫和病痛如同冰水,再次浸透了他每一寸骨骼肌肉。耻辱感慢了一步,汹汹地涌上来。他曾是北风峡谷狼群最强壮、最凶狠的头狼候选,如今却沦落到被一只松鼠当面羞辱,甚至连威慑对方都做不到。

果然,傍晚时分,当他在溪边费力地啃着一只冻僵的田鼠尸体(这是他花了半天时间才捕获的可怜猎物)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坡顶上。

是他的“老朋友”,现任头狼疤脸和他的忠实拥趸,灰毛沃夫。

疤脸的左眼上方有一道深刻的疤痕,那是去年争夺领导权时,罗恩留给他的印记。此刻,那道疤在雪地的反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瞧瞧这是谁?”疤脸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讶,慢悠悠地踱步下来,强壮的身躯散发着健康猎物带来的饱满气息,“我们曾经的‘利齿’罗恩,怎么一个人在啃这种……塞牙缝的东西?”

沃夫在一旁发出嗤笑声。

罗恩停止进食,抬起头,沉默地看着他们。他的身体紧绷起来,那是面对敌人时的本能反应,尽管他现在虚弱得可能连沃夫都对付不了。

疤脸绕着罗恩走了一圈,鼻子翕动着,毫不掩饰地嗅闻着罗恩身上散发出的病弱和孤独的气息。“听说你最近找了个新‘玩伴’?”他停在罗恩正前方,居高临下,“一只松鼠?哈!真是给我们狼族长脸啊,罗恩。你怎么不跟它一起蹲在树上啃松子呢?”

沃夫配合地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也许我们的‘利齿’现在改名叫‘松针’了?毕竟,他连只跳到脸上的松鼠都不敢吃了。是不是病的连牙都软了,罗恩?”

尖锐的嘲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罗恩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上。他想扑上去,想用最后一点力气撕开他们的喉咙,但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闷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只能维持着趴踞的姿势,獠牙外露,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咆哮,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疤脸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狼狈,满足地打了个响鼻。“好好享受你的松鼠吧,‘松针’。但愿它够你熬过这个冬天。”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