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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地民儿的故事

剥皮

小时候我们村有个习俗，每年要在玉米地里埋一个童男。老人说这叫“祭玉”，否则来年玉米就会长成人形，带来灾祸。那年轮到我家献出弟弟时，我偷偷跟去玉米地，想把他挖出来。铁锹掘开泥土的瞬间，我看到成千上万个婴儿形态的玉米粒在对我笑。“姐姐，”它们齐声说，“你终于来接我们了。”

月色像稀释的奶，朦朦胧胧地泼洒下来，勉强照亮了通往村外玉米地的土路。狗吠声远远近近，零落而警觉。李燕缩在自家院墙的阴影里，泥坯墙粗糙的颗粒硌着她的后背，冰凉透过薄薄的夏衫。

她看着爹和村里几个男人走出来。爹走在最前面，怀里抱着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步子迈得又沉又硬，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垮下去。三